“‘亞叔’每天的事情很多,白天經常不在家。我早上特地打電話跟他說好,10點半在家等你們。”3月27日,在去瑪納斯縣蘭州灣鎮二道樹窩子村采訪的路上,當地一位少數民族干部告訴記者。
“亞叔”的全名是亞生·塔力甫,但在蘭州灣鎮喊他“亞叔”的人太多了,加上他經常到鎮政府幫忙,甚至連鎮政府的一些干部也這樣稱呼他。
院里的水泥地光滑平整,屋內的陳設干凈整潔,亞生·塔力甫戴著花帽,笑吟吟地出來與客人一一握手。今年已經67歲的他,言談舉止間流露出維吾爾族老人特有的真誠和慈祥。
當亞生·塔力甫習慣于被長輩們拖著長長的聲音喊他“亞生江”(維吾爾族青年男子名字后習慣加個“江”字)的時候,四鄰八村的漢族娃娃們就開始喊他“亞叔”了。
年輕時,他作為鄉村電影放映員,一年要給蘭州灣鎮的村民們放映數百場電影,直到20世紀90年代中期,電視機成為瑪納斯居民必不可少的家用電器,他那套老舊的電影放映機就徹底“退休”了。雖然不再放映電影,但他愛管閑事的習慣卻延續了下來。用亞生·塔力甫的話來說,“這都是在‘事無巨細都操心的’放電影生涯中養成的‘毛病’”。
做完禮拜,身為清真寺民管會主任的亞生·塔力甫,在大殿外問起寺里有什么事情需要做,還有什么困難……
“信教不能硬搬、不能教條,即使信教群眾不來做禮拜,也不能強迫。”
“年輕人都出去打工了,人要先考慮生存,不賺錢不行,不能阻擋他們?!?/p>
“鎮里有‘去極端化’宣傳畫展覽,我們也要放到清真寺里展覽?!?/p>
亞生·塔力甫提出一連串建議,得到村民們的普遍贊同。
因為愛管“閑事”,要是有人不講正信、不走正道,亞生·塔力甫就會“肚子脹”(生氣的意思)。
一次,他的二兒子提著半只羊說是去參加一個“伊斯蘭聚會”。他當即感覺不對勁兒,一把奪下兒子手中的羊呵斥不能去。過了一會兒來了七八個人,其中還有幾個陌生面孔,自稱是外地的“阿訇”來念經。亞生·塔力甫沒好氣地回應:“要念經,到清真寺念去!”
從清真寺出來,閑不住的亞生·塔力甫徑直走向鎮政府大院。來到大院后,清掃院子、打掃樓道、燒開水、分發報紙,一件件雜活熟練地干下來,他已是滿頭大汗。
“一開始我看到鎮里的干部太辛苦,沒事兒的時候就過來搞搞衛生、修剪樹木等,可后來干部們覺得不能讓我‘吃虧’,就每個月發點‘補貼’。我一再說不要也不行,于是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干好!”亞生·塔力甫認真地說。2014年7月,亞生·塔力甫做了前列腺手術,他一再囑咐兒子務必在他住院期間到鎮政府大院澆水、修草坪。他說,這不是為了錢,是因為一份責任。
忙完這些雜活,亞生·塔力甫在大院里休息了一會兒,便急匆匆趕往頭道樹窩子村。
近年來,看到宗教極端思想的嚴重危害,亞生·塔力甫更閑不住了,他主動當起義務宣講員,當天下午就要去蘭州灣鎮頭道樹窩子村入戶開展“去極端化”宣講工作。
“‘亞叔’把自己的事兒安排得滿滿的,讓我們這些年輕干部都很佩服他,也更有干勁兒了。”望著亞生·塔力甫漸漸遠去的身影,鎮里一位年輕干部不禁感嘆。(記者石速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