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3年,英國前首相約翰·梅杰(John Major)曾公開稱他的三名內閣成員為“雜種(bastards)”。天塌下來了嗎?沒有。
似乎我們說的罵人話太多了,以至于95%的英國人每天都會聽到罵人話。這一數據來自一項民調,考慮到此民調還發現90%的男性和83%的女性常常聽到別人沖自己罵臟話,這并不令人驚訝,真的。
如今的人們正在大量使用污言穢語,這是不需要我們進一步確證的。城市詞典(urbandictionary)網站是一個可供用戶造詞和定義詞意的熱門網站,其中f**k一詞就有超過200條定義,并由其衍生出了約6000個詞匯或短語,從“fucabomb”(指男性展示出其最佳性能力)到“fucxting”(指一邊進行性事一邊發短信)。相比之下,“母親(mother)”一詞只有34條定義和600個新造詞匯,你可以猜到,其中大多數都和“他娘的(motherf**ker)”一詞有關。一些人擔心,現在所說的罵人話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多,而詛咒文化是一種劣跡、一種根源或道德淪喪。也有人擔心這些廣為流傳的臟話失去它們的鋒芒。
事實上,我們并不比過去使用了更多的咒罵話語,且在歷史上,也不是只有我們才擔心語言會帶來社會腐壞。強有力的咒罵詞語也不會有失去其罵人地位的危險。幾世紀來,我們對咒罵詞語的選擇一直在改變——一些禁忌詞語失去了力量,但總有新的詞語來頂替它們的位置。
在古羅馬,咒罵是基于性禁忌之上的,但是這些性禁忌對我們來說是十分奇怪的。幾百年來,中世紀時,最惡劣的詞語是宗教誓詞,例如“對天起誓”(by God;by God's bones)。這些短語是當時真正的淫穢言語,會惹惱并冒犯到他人。牧師常抱怨聽到太多以上帝名義的起誓。就像15世紀的布道所說:“鴻儒文盲、富貴貧賤、男女老少之中,從剛會說話的小孩,到老得已無法得體說話的蓄須老人,都喜歡以上帝之名起誓。”
當時有許多人目睹了“發空誓”的盛行、道德的淪喪、以及文明的初步瓦解。
到維多利亞時期,宗教誓詞已經失去了力量,咒罵幾乎都從我們自身軀體而來。但這時的人們也更為恐懼和焦慮。與性及排泄有關的穢語是如此受人忌諱,任何涉及人體的詞語在當時都是出格的。甚至無傷大雅的詞語,例如“褲子”,“腿”和“汗”,都禁止出現在文雅的談話中。
當今社會對性及排泄的有關穢語持相同態度。它們在慢慢地失去地位,如同宗教誓詞一樣,變得越來越為人所接受,不僅在Youtube視頻網站上如此,在大學課堂、新聞和文學作品中也是如此。但是,我們從不會缺少能真正惹惱、冒犯他人的有力詞語。侮辱性的詞語正在超越f**k,變得越來越令人忌諱。
這些詞語包括種族歧視用語,也包括用來概述某人的任何措辭,例如“胖”。舉個例子,最近,一名美國運動明星和一位電影制作人都因為在言論中使用了“遲鈍(retarded)”一詞受到苛評。在英國,可在法律上起訴某人犯有“嚴重的種族騷擾罪”,此罪行歸結為使用種族歧視用語。你甚至可以將咒罵習慣的改變視為有希望的發展——也許它說明了這個社會的優點,這個社會中最惡劣的詞語是那些侮辱貶低他人的詞語。
咒罵已經有幾千年的歷史,雖然具體的罵人詞語都已變更,卻一直能夠讓人焦慮。如今的咒罵詞語不會比中世紀時更腐化道德——雖然,當f**k不再比“上帝啊(Christ!)”還要讓人害怕的時候我們都會找到其他的方式來表達憤怒。所以,咒罵吧,就像我們的祖先一樣。
(來源:中國日報網 袁凌子 編輯:王旭泉)